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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哈]祭典之舞

众人都知道,每当仲夏季节,那燃烧的太阳越来越长久地挂在天空中时,冥王的祭典就将来临。男孩们会狩猎雄鹿准备祭品,女孩们会采集时令鲜花编织花冠,神圣的泉水围绕着密林中的圣所,冥王的雕像微笑而立,等待着太阳终于坠落而月亮浮现的时刻,众人便将再次聚集,为神的婚礼欢庆。
首先是沐浴,冥河会洗去人间的罪恶,纯白灵魂将在洁净中获得新生。换上仪式专用的礼服后,男人都要走进那神的密林,女人则聚集在冥王的圣所。
冥王是守护生的女神,冥王掌管着植物的丰茂,也因此饲养着世间一切动物的繁育,人吃了她林中的鹿,便要将鹿的头颅与皮毛献给她作为祭品,人居住在她的土地,就要用枝与叶、花与茎装饰她塑像的身躯。
密林深处是死神所在,死神无居所亦无定型。死神是林间永不散去的雾气,取走每一个迷失之人唇上最后一缕呼吸,死神是凋零的前兆,每当植物成熟之际,死亡的镰刀就会将众生收拢割下。死神是守护冥王之神,是冥王婚配命定的丈夫,每当仲夏最漫长那日的太阳落下而月亮升起,死神与冥王就将在密林的圣所里结合,万物的繁茂随着冥河潺潺流出,庇佑众生。而祭司会带领众人复现那神圣的婚礼,完成取悦神的仪式,并从那仪式中取得新一年的丰收与新生。
当男人们用鹿的头颅和皮毛祭祀了冥王,他们就折下黑石榴的树枝缠住祭司的手,不回头地将他领出密林,走进圣所,便能看到神官已经在高台上等待。
这对新婚的夫妻要分食树枝上沉沉坠下的黑石榴,连同花与叶也要一并咀嚼吞下。黑色的石榴度过仲夏将要腐烂,而火红的花在仲夏就要盛开,死与生在同一根树枝上循环,死神被绑住的枯骨由冥王来轻轻解开。
饮食、舞蹈、圣歌每一个韵脚都引起衣袍的颤动,直到最后一粒石榴籽被吞入腹中,神降临在祭司与神官之上,纵情的交媾在高台上拉开帷幕。

“等……等一下!”哈迪斯气喘吁吁地抵住莫塔里安的胸膛,“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们祭祀我们,我感应到了信仰的存在,仅此而已。”莫塔里安平静地回答着,他取过高台边缘摆放的酒杯啜饮一口,说:“如果你有点紧张,可以尝尝这个。虽然比不上巴巴鲁斯的味道……但作为草药来说还算不错。”
他将酒杯送到哈迪斯嘴边,喂恋人喝下一口不知名植物酿造的汁液。浓郁的气味有点像肉桂或生姜,近似微醺的热度从喉咙流向小腹,哈迪斯下意识想再来一口,莫塔里安却挪开杯子,引得冥王半撑起身体,要从丈夫手中夺走本就该献给自己的饮品。
“别那么心急……”莫塔里安高举酒杯,将汁液一饮而尽,随后掰过哈迪斯的脸,与他唇舌相接。
让我与你共饮,共同喝下这情欲的催化剂。每一株被冥王庇护生长的植物都在此刻反哺着冥王的神力,太阳与月亮在黄昏的天空中嬉戏,交融的灵魂分娩新生,在冥河里褪去湿漉漉的胞衣。
哈迪斯感到口腔里很热,连总是冰冷的莫塔里安都泛起柔软的热量。草药的香气萦绕不去,他的味觉早就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残害,但只要会接吻,任谁都能从恋人舌尖窃取一滴甘甜的蜂蜜。于是他们亲吻、再亲吻,莫塔里安舔舐哈迪斯的上颚,吮吸哈迪斯的舌根,将自己早已非人的口器深深填满哈迪斯的喉间。无数岁月的相伴中,他们不知道接过多少次吻,每一次都足够令人着迷——但这一次蕴藏在亲吻之下的情欲如此汹涌,哈迪斯感受到自己大腿根已经被欲望淋湿。
莫塔里安剥开他浸满芬芳精油的黑纱,将这具洁白丰腴的身躯赤裸安置在大理石台上。哈迪斯正在发热。他们本就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深知怎样能让恋人更快被唤起,而饮下的草药加速了欲望,漫延的情欲像温泉一般浸润手指,哈迪斯恋恋不舍地含着莫塔里安探出的口器,用脚尖蹭过对方骨骼化的腰身。
莫塔里安的形态也在变换,漆黑破败的双翅轻轻振动着,鲜艳的绿色在昏暗的光线里一闪而过。所有直面过半亚空间化状态下的莫塔里安的人都清楚,如果有谁胆敢随意凝视他翅膀上浮动的尖叫面容和巨大眼眸,必将陷入无穷尽的惊恐与疯狂。然而只有哈迪斯知道,当莫塔里安情动时,借由结构上微弱的明暗变化,他的翅膀会呈现某种求偶状态,细腻的纹路构成精致的图案,多彩的鳞片折射出华美的光泽。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哈迪斯太喜欢莫塔里安的翅膀了,这昆虫化的外观并未对他们的关系造成怎样的伤害。最大的影响可能是在哈迪斯的纵容下,莫塔里安一次比一次不成人形。
顺着哈迪斯作乱的脚尖,四根粗大的发香器自莫塔里安胸腹间探出。或许是受到了巴巴鲁斯文化概念的烙印,他的亚空间形象与飞蛾极其相似。发香器在平日里是莫塔里安身侧悬挂香炉的银色锁链,而在现在的状态下,它们褪去伪装,缠绕到哈迪斯的大腿上。发香器并不能作为性器官使用,但本身就富含着性意味,充沛的费洛蒙是具象化的欲望,播撒在哈迪斯的身体之上。他柔软的大腿被勒出满溢的痕迹,纤长的绒毛刮搔着敏感的腿根,哈迪斯瑟缩地抖动一下,却依然温顺地张开双腿,让自己下身与莫塔里安越贴越近。
他们约定过,除非哈迪斯喊出“停下”这个词,不然他将承受莫塔里安施加在身上的一切。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亲吻总是尝不腻的前菜,但或许更像某种口交,柔韧的喙管深深插入哈迪斯喉间,让那些吞咽不及的唾液都淌到了脖颈上,泛出一片晶莹。还有另一条舌头,从莫塔里安下颌后隐藏着的真正的口部探出,舔舐着哈迪斯被撑得鼓起来的喉咙。莫塔里安永远渴望着从内而外地占有哈迪斯,从每一处寸相贴的皮肤里挤压出爱意的蜜露,像两根缠绕着生长在一起的藤蔓般永不分离。
在亲吻的同时,莫塔里安的手也抚上哈迪斯的身体。吃下去的那些食物对哈迪斯的体型贡献明显,胸口的软肉一捏就挤满手心,丰盈且充足,很难让莫塔里安不沉迷在触碰之中。揉搓乳头时哈迪斯还会用鼻音发出轻轻的哼声,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莫塔里安乐于收集哈迪斯的一切声音,因此每次都要把那挺立的胸乳玩到肿胀才甘心罢休。
前戏做得细致漫长,毕竟要与原体——还是已经解放了本质的原体——结合,再怎样都是件艰难的事情。莫塔里安有时候不得不放出更多费洛蒙来蒙蔽哈迪斯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吞咽得太艰难,唯一的坏处便是容易过了头,导致哈迪斯轻微脱水。这次稍微好些,草药汁液补充了足够的水分,催情成分也承接了费洛蒙的作用,哈迪斯看起来在哭泣,又或许他只是太渴望了,流淌的体液早已把莫塔里安胯间打湿得一塌糊涂。没关系,莫塔里安会把他操得更加汁水淋淋,直到所有眼泪都流淌干净。
异形的性器从骨甲下缓缓探出,莫塔里安放过接吻接到双颊泛红的哈迪斯,把口器收了回去。但哈迪斯还要惹莫塔里安一下,将舌头塞入虹吸管中,去摩擦空腔那光滑的内部。莫塔里安不为所动,这点刺激对他来说早已不足以惊叫了,而哈迪斯将要面对的则要丰富得多的多,他会让他逐一品尝的。
他喜欢让哈迪斯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被占有的。自然中的昆虫为确保繁衍而演化出了复杂的交尾器官,锁与钥匙一一对应。虽然放在莫塔里安身上,那东西显得可怖了点,但这都是哈迪斯纵容的恶果,也只能由他来完整吞下了。
柔软的尖端首先挤入哈迪斯的身体,触须分开湿热的内壁。尖端并不算粗大,进得很轻易,哈迪斯将腿分得更开了些,敬畏地看着莫塔里安的性器一点点插进来。
他们最开始同食禁果是在哈迪斯刚成为阿斯塔特的时候,微妙的情愫在战斗催化下成为无言的欲望,哈迪斯太青涩的身体承受不了原体的侵入,更多时候只能依赖嘴巴和手指来给予莫塔里安满足。原体并不会轻易被唤起,但一旦动情便很难得到彻底的抒解,直到哈迪斯慢慢成长为冥王,两人的关系总算步入正轨,在聚少离多的日子里,私密的温存变成了最常用的陪伴方式。
紧接着是万年分别,再见时莫塔里安已成为亚空间的死神。虽然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但当他们试图再续前缘,以探索对方身体的方式了解万年时光都留下什么时,哈迪斯着实被吓了一跳。坏笑着说“别害羞嘛”的是他,缩在角落喊“这个绝对不行”的人也是他。形态的不稳定使双方之间的肉体关系也出现了波折,哈迪斯仿佛再次回到初经人事的时候,每次上床都会哭得浑身泛起粉色,哽咽着拒绝莫塔里安太过多变的性器形状。
如今死神的权柄已被莫塔里安牢牢掌控,形态趋向稳定,身体再次磨合完毕,虽然哈迪斯依然想不通那种东西——那样的——那种多叉、多节、结构复杂的性器,究竟是怎么全部插进他屁股里的,但好像也不重要了。
“嗯啊……啊哈……请再多一点……”
哈迪斯逐渐涣散的神志思索了片刻,为什么身旁会有女性的声音,猛然间,他想起来自己正身处暴风星域某颗偏远星球的古老民族之内,正化身为部族崇拜的冥王与自己的丈夫婚媾。高台之下,男子与女子们脱去礼服,肢体纠缠,正纵情欢歌,激烈地交合着。
哈迪斯无声地哀嚎了一句,扯过莫塔里安的翅膀试图将自己彻底遮起来。太过羞耻了!虽然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注意台上的“祭司”与“神官”,但当一个始终保有古泰拉高道德准则的人意识到自己究竟都在众人注视下做了什么的时候,后知后觉的耻感还是像闪电一般袭击了哈迪斯的脊背。
“你变得更兴奋了。”莫塔里安瘦长如骨骼的手指在哈迪斯的女穴里抽动,细致爱抚他早已嫣红肿起的阴蒂。此处信仰中的冥王为女性,哈迪斯便下意识使用了偏向女性的身体,他属于星神的那部分并无固定性别与形象,莫塔里安对任何一种都接受良好,毕竟性和爱的概念在他意识中与哈迪斯互为等式,哈迪斯的身体就是他对欲望的理解。
冥王没什么威慑力地怒视自己的丈夫,那双飞蛾翅膀如今变得无比艳丽,鲜明的绿色并不能为他提供多少遮蔽,反倒像某种欲望的象征,拱卫起哈迪斯的身体,宣告着他们于此处结合。
“不会有人注意的。”莫塔里安毫无可信度地保证着,虽说他也不需要让哈迪斯相信自己,做下去就可以了。性爱,抛弃理智,放开身体,世界只有爱人值得一抱。
哈迪斯很快再次陷入了头晕目眩之中,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把刀温柔地解剖。深呼吸、不断呼吸,费洛蒙和草药的麻醉使哈迪斯不至于感到痛苦,然而再怎样熟悉那性器插入的感受,每一根触须、每一片侧叶、每一点倒刺,蠕动着撑开他的内壁时,哈迪斯的心脏都会怦怦直跳,像从高空坠落的悸动那般不断袭击胸膛。他很确定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莫塔里安搅得一团乱,但阻挡不了的快感也随即从他小腹中汩汩流出。
他是变成一捧融化的糖浆了吗?任由莫塔里安掬在手心里吮吸。但只有他为莫塔里安融化吗?哈迪斯伸出手去抚摸莫塔里安的脸,灰白的雾气在骨甲下涌动,本该冰冷的死神也被情欲点燃了,或许莫塔里安比自己更难自控。如果他还有力气支起身体去眺望,会发现祭台下的众人都被雾气轻柔地缠绕着。费洛蒙如彩色星尘般漂浮在血管之中,爱欲是无法用声音叫喊出来的火焰,只好不断不断地接吻、做爱,让性器撞击小腹深处,酸软的快感会迸溅到肢体每个末端。圣歌在唱诵,圣歌在称赞:你我将一同浸没在冥河深处,直到彼此的灵魂融合成为赤裸的新生。
哈迪斯无力地跪坐在莫塔里安身上,两口穴眼都已经坏得只会往下滴水,但莫塔里安依然抱握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吮吸着他皮肤上蒸腾的情欲。异常的性器深深地侵入哈迪斯身体里,只是速度已经由快变慢,好让哈迪斯不至于在性爱劈头盖脸的浪潮里窒息。他操到子宫了吗?还是结肠口?或许都一样,粘稠的精液顺着内壁缓缓流淌,它们本该凝结在穴口,但鉴于莫塔里安像操性爱玩具一样把哈迪斯抓在手中,因此那些精液也只能挂在哈迪斯大腿间,和滴落的体液一起打湿祭台。
巨大的翅膀在哈迪斯身后合拢,如巨大的茧包裹着两人,从此中孵化出无穷尽的爱。私密的空间使哈迪斯不再羞怯于叫喊出任何放荡话语,然而很多时候他能够给予的也只是泪水和喉间回荡的呢喃。莫塔里安、莫塔里安,哈迪斯亲吻他的脖颈,感受莫塔里安回应的震动。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多渴望彼此,性只能算最简单明了的表达。
在哈迪斯的大腿根部快被过量的快感和累积的疲倦压迫到开始痉挛的时候,这漫长的性事总算来到尾声。他们换了不少姿势,但莫塔里安还是最喜欢怀抱着哈迪斯的动作,雾气颇为心满意足地笼罩着哈迪斯,他妻子的小腹如羊皮水囊那般鼓胀,繁育的本能驱使莫塔里安分泌出半透明的交配栓塞,好让子嗣尽快在哈迪斯腹中孕育——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举动更像是某种情趣化的信号,该结束了。
哈迪斯舔舐着莫塔里安的侧脸,与下颌后裂开的口器再深深接一个吻。他的嘴唇在亲吻里薄而发红,他的眼里是一片餍足的泪光,哈迪斯说,可以了,请停下。于是莫塔里安割下象征着神嗣诞生的麦穗束,将麦粒洒在结束了仪式的信众身上。众人再次于泉水中清洁身体,结为新婚夫妻的情人们牵着手一同归家。
“老莫啊!遗憾地通知你,我要禁欲到明年了,这期间我俩就暂时离婚吧。”哈迪斯抱怨着,“你看看你射进来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轻轻剥开了堵住穴口的栓塞,一大团一大团半凝滞的精液从他红肿的穴中坠下,无论这是第几次,都能让哈迪斯脸颊微微发热。
莫塔里安收拢了翅膀,再次伪装成人类的模样。他瘦长的手指探入哈迪斯体内,帮忙抠挖那些射入太深的体液。这并非是有意刺激哈迪斯,但在性爱刚刚结束的敏感期,哈迪斯还是不得不继续依靠在他怀中,好让自己别太丢脸地一屁股坐到莫塔里安手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明年再来参加?”莫塔里安轻笑起来,为哈迪斯冲洗干净身体。他低下头,白色长发落在哈迪斯脸侧,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的笑意,“好吧……那在禁欲之前,能不能让我亲最后一下?”
“准了。”哈迪斯懒洋洋地张开嘴,享受爱人与他之间的第一千万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