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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 Tu Me Amas·2

M用脚尖踢上公寓的门,漫不经心地划去购物小票背面的清单——西兰花、牛奶、罐装鹰嘴豆、新鲜肋排、有关昆虫和植物的专业书籍,还有最后一项,任务目标的头颅。
新的城市,而生活依旧。M早已习惯了在组织划定的框架内运行,任务是工作的一部分,工作则是生活的一部分,他的目标是活到死去为止,或者更详细一点:在死亡降临之前,平稳而舒心地活着。
他从那座被吞没的城市里带走了两份临时打包的提拉米苏,再加上一团暂时寄宿在他身体中的赫克托的“核心”,有点像一捧血淋淋的心脏,能够感受到微弱的搏动。M找好落脚点之后便试着把它从自己的身体里拽了出来,过程颇为折磨,那种感觉太奇怪了,轻微的失禁混杂着身体里升起的巨大空虚,让人不太想经历第二次。然后放进营养液中浸泡一个晚上,等到太阳升起后,赫克托就恢复成了最开始被捡到的那种样子,可怜兮兮地用触肢卷着M的手指,发出含混的嘤嘤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M刻意控制了对赫克托的喂食,以免对方生长得太狂野。他暂时还没能适应新公寓附近的环境,不想再换一次身份,而且短时间内两座城市被毁灭,很容易招来组织或其他什么团体的怀疑。
小狗对改变食物结构没什么异议,它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来成长,形成了类人形的外表,但是依然维持着怪物的状态。它大概无法决断自己到底该生长成怎样,因此上半身只有右侧脸,左侧是七鳃鳗口器一般旋转延伸的尖齿,下半身则隐藏在纠缠的触手之中,M也分不清那到底算不算它的“双腿”。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
他锁上公寓的门,将小票捏成一团,拎着的食品已经被触须卷走,送进了厨房。赫克托正待在客厅的角落里,静静延展自己的身躯。充满弹性的鲜红组织裸露在外,肉质触须席卷了整间公寓,墙壁上嵌着大小不一的眼睛,当灯光熄灭时,它们会散发出微弱的绿光。此刻所有瞳孔都转向了M所在的方向,场面颇为惊悚,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被凝视的感觉,只是淡然地将书和头颅一起递了出去。
赫克托把头整个吞下去,身体内部传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然后伸出另外两根干净的触手卷走了书。它意外的喜爱书籍,从新手园艺指南到晦涩的专业期刊,什么书都能认真地读下去。M猜测也许它想从文字里寻找一个答案,但说不准它只是喜欢阅读本身,毕竟赫克托读了不少食谱,虽然至今没能成功做出提拉米苏。换个角度想,也许是因为这些食谱里都至少需要用到烤箱,赫克托跟所有高温烹饪器具都不太对付,他该试着找找有没有极简版本。
把所有纷扰的思绪清理干净,M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去给自己做点晚餐。今天他心情很好,烤肋排,清炒时蔬,一杯佐餐酒,再一杯。白葡萄酒气味芬芳,红葡萄酒口感馥郁,威士忌要加晶莹的冰块,苦艾酒杯上摆好特制的开槽勺,让冰水融化方糖,慢慢滴入浓郁的绿色酒液之中。
糖冲淡了香料带来的苦味,热烈的酒精被冰水混匀,划过喉咙时好像吞下一团冰凉刺骨的火焰。然后眩晕随着甘甜回涌,世界融化成满地彩色玻璃,只有赫克托的眼睛在天空中闪烁。它的瞳孔,苦艾优雅的色泽,它凝视随着世界一同融化的M,温柔地将他舀起。
赫克托的喜爱总是带着原始的食欲,它很喜欢接吻,每次都像是要将M完全吞进自己身体里。它有一条厚且长的舌头,能够填满M整个口腔。酒精让M的舌根发麻,但是香料的味道依然久久停留在他喉咙里,赫克托便追寻着那清淡的甜味,吻他,吮吸他的舌头,捧住他的脸颊,触手撩开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好想把他完全撕碎,想咬开他的皮肤,用触须填满他的体腔,或者用别的东西,用体液,用无法孵化的卵。
M花了不少时间才察觉自己已经完全陷在赫克托的触须之中。他一般不会喝这么多不同种类的酒,但是人如此复杂,如此不可控,就让他成为顺着欲求而下的小船吧,吻和爱欲不会欺骗自己。
赫克托张开胸前的口器,细小的牙齿轻轻划过M的皮肤,叼住挺起的乳头。爱抚胸乳并不能带来多么强烈的快感,但是它们能轻易唤起身体的战栗,像是某种宣告,情欲的暴雨即将来临。这些日子以来M没再自慰,他的身体想念一场湿淋淋的性爱,饥渴的欲望在身体深处蠕动,于是赫克托分开他的双腿,强硬地挤了进去。
湿润的女穴还没有准备好,非常艰难地吞下了粗大的性器,那根东西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一点,至少有了人类的形状。M呻吟着,尽量放松身体,让赫克托能进入得更轻松一些。软肉挤压着性器,不自觉地收缩起来,像在讨好地舔吮,又像是抗拒异物的入侵。有时候M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把这段关系从主人和宠物变成可以接吻的床伴,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当初捡到赫克托时的心情。是太寂寞吗?还是对赫克托感到好奇呢?
“你在想我吗?”赫克托慢而深地抽插了几下,它总能轻易找到M最敏感的地方,让他的身体丢盔弃甲,颤抖着臣服。墙壁上幽绿的眼眸凝视着他,“主人会喜爱我吗?”
“再快一点。”M搂住赫克托的脖颈,抬起臀部迎合他的动作,却不肯回答关于感情的问题。于是小狗也不再追问,顺从地顶弄起那朵贪吃的肉花。
水声在股间粘腻地响着,小腹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明明只是第二次,身体却已经完全适应了性爱的节奏,散发出熟透糜烂的气息。赫克托抓住M的腰,迫使他不断往下,甬道已经被阴茎贯穿了,湿热的软肉在戳刺下兴奋得近乎痉挛,而深处的宫腔入口亲吻着圆钝的头部,想要再一次被闯入,让每一处腔体都沾上腥臭的精液。赫克托从来不会让主人失望,性器狠狠撞进娇嫩的胞宫之中,顶端开始胀大,释放出大量半透明的液体。M的呻吟几乎要变成无声的尖叫,他泪眼朦胧地接受射精,快感像一道电流般顺着脊背滚落,使他连脚趾尖都陷入甜蜜的麻木之中。
“不对,还没有结束,我的主人。”赫克托在他耳边低语,细小的触须搔弄着M的耳廊,它并不在乎M到底有没有听清,就算他说“不行”,赫克托也不会停下来。
很快,液体彻底灌满了狭小的子宫,酒精也随着剧烈运动代谢了大半,M瘫软在赫克托的怀里,勉强找回了神智。小腹中饱胀的感觉压迫着脏器,他踢了踢赫克托,懒洋洋道,“放我下来。”但赫克托只是露出笑容,然后将舌头塞进M的口中。长舌几乎要伸到他的食道里,反胃时骤然收缩的喉管紧紧吸住赫克托的舌尖,唾液从嘴角蜿蜒淌下,M措手不及,差点被呛到。他们甚至没有碰到嘴唇,只是舌头而已,类人怪物粗糙的舌面在他喉间轻轻抽动,引起的干呕反应搅动了胃里残存的酒精,烈酒余烬复燃,使原本便肿胀难忍的小腹更加难受。
M愤怒地瞪着赫克托,对方不为所动地靠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身下的触手将两人缠绕得更加紧密。维持吞咽状态时人类无法呼吸,而与此同时下身被撑开的感觉也越发明显,赫克托的性器深埋在M体内,颤动着,直到一枚圆滚滚的东西完全被排出,挤入狭小的宫腔。
那是……卵?
第一枚进入之后,剩下的速度便快了起来。性器顶端膨胀到让容纳它的M感到疼痛的地步,卵被挤出来,戳到敏感的内壁上,一枚接着一枚。原先被灌注在里面的精液似乎被它们吸收了,新的卵还在进入,旧的卵已经胀大,而窒息带来的死亡的极乐使M眼前发黑,大脑似乎被温柔地搅碎了,女穴抽搐着喷出透明的腺体液,阴茎则淅淅沥沥地流下了腥气的尿液,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在高潮,死亡冰冷的手指搭在M胸前。
骤然间,新鲜空气涌了进来,本能指使身体拼命吸进氧气,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呛咳起来。M喘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四肢从麻木中复苏,赫克托正温柔地拍着他的背。
“我绝对要……”M恼怒地与赫克托对视,下一秒,他察觉到那根可恶的东西依然停留在他体内,哑着嗓子叫起来,“弄出去!”赫克托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歪着头看他,似乎满怀期待的样子,“主人,你会生孩子吗?”M差点又呛到,不顾嘶哑的嗓子喊道,“不行!给我滚出去!”
赫克托露出了有点委屈的表情,揽住M的腰,将他从自己的性器拔了下来。卵依然沉甸甸地堆在子宫里,将小腹都带着往下坠,M咬牙,“还有我肚子里的东西也弄掉!我不想……我不想再养一堆小怪物!”
“别担心。”赫克托扶住M,让他以坐姿背对着自己,类人的手臂抓住肩膀,腰上则缠绕了几根触手,随着M的呼吸,轻柔地抚摸他的小腹。
“那些东西很快就会消失,我不会真的让主人怀孕的,我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赫克托温和道,“主人属于我。”
他的触须又开始蠢蠢欲动,在M的臀部附近游弋。不知道什么时候,M的后穴也被玩弄得柔软,性器抵在他的尾椎骨上,赫克托的吻再次落下来,吞没微弱的拒绝。
交合的水声持续了整个夜晚,直到变得赤红的龟头再也吐不出一滴体液,直到身体深处的卵尽数化作粘稠的白浊,赫克托给他喂了不少应急用的营养剂,免得真的伤害到它的主人,在此基础上,它几乎将M的身体完全操透了,性爱成了最甜蜜的折磨。
M在昏过去又醒来的间隙里苦笑,他差点忘了,非人生物阅读和学习能力太强不是一件好事。